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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情缘 联系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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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作者 出版社 出版日期 开本/介质 页数/字数 印次/印张
9787511268433 杨牧谷 光明日报出版社 2014-9 16
商品细节

【内容简介】

作者博士,是华人世界著名作家和牧师。本书是他罹患鼻咽癌,生命经历苦难之时写下的文字,记录病中种种状况与感悟。激励他记下这些文字的只是因为一个信念:“我既完全无助地走过这趟水火之旅,其他人就不必再无助地忍受这样的痛苦。”

在苦难面前,强大的理性有退却止步的一刻,他的生命源头却仍是活水不断——“我虽经过水火,你却使我到丰富之地。”疾病改变了他的生命和生活,他却以浴火重生而来的丰盛与刚强,在本书中与人分享,给了许多人力量和安慰。


【推荐语】

未曾罹患癌症,不懂这场火般试炼的滋味;未曾临于死亡边缘,未必洞悉生命终极的问题。《再生情缘》是作者杨牧谷从患鼻咽癌的经历里,深深体会癌症病人的痛楚和眼泪,以文字记下病中种种、治疗的情况、候诊室与病友的交流鼓励、病中悟出生命的意义,流露出他对生命的热爱、对病友的关怀、对苦难的诠释;甚至面对死亡,他仍深深信靠上帝,并大声说:“死亡,我会比你长命!”这确能安慰和鼓励病人,一起跨过生命的限制。多年前初读牧谷的散文,就觉得只可以用“火炼的精金”去形容他的文章。现在因着他的际遇,牧谷连自己的生命也成了“火炼的精金”。

                                           ——温伟耀

                                       香港中文大学崇基学院

                                         神学院客座教授


走过这段火浴的苦旅,作者的生命得着转化与提升,他更愿意掏出一颗心来分享;在泪光与火光中,看到了我们的信仰中有这么多的盲点。理性上苦思难解的生命死结,在此得以从容地解开了。

                                                     ——李洪锦

                                                   《时代论坛》社长

作者简介

杨牧谷(1945年—2002年)
   英国剑桥大学哲学博士,曾在香港中文大学任教。1987年起全时间从事文字工作。曾担任更新资源(香港)有限公司的执行顾问,透过富创建性及策略性的事工服务时代。
   1992年冬,他发现患上鼻咽癌,其后女儿患红斑狼疮症,一连串痛苦的治疗令他对信仰及生命作出更深邃的反省。从此,他开始了对癌症病人的关怀服侍,稍后将有关经历写成《再生情缘》、《相系深深》等作品,这些书成了许多人的激励和安慰。
   杨牧谷一生著作甚丰,出版书籍数量逾百,亦曾翻译过不少外语著作,题材涉及范围甚广,包括圣经注释、神学研究、社会时事、疾病关怀等。

目录

序1 

更新版序1 

再生与情缘3 

续期的书7 


上篇1 

RW92—20953 

痊愈不是终极的关怀7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我”……11 

撒旦,你注定是失败的16 

苦苦相连23 

宠坏了28 

老婆婆不再来32 

岂有不容置疑的权利呢38 

没有味觉的日子43 

神是要我们漂漂亮亮地活下去48 

生命不是一场家家酒54 

死亡,我会比你长命62 

另类作息68 

“最后今天”75 

洞悉撒旦的诡计81 

胜过撒旦的诡计89 

儒家对苦难的理解96 

道、佛对苦难的理解101 

宗教界对苦难的三个模式106 

神哲之旅110 

一个评估115 

苦难的操练121 


下篇129 

癌细胞不是无所不能的131 

警号响起来了133 

你需要知道多一些135 

不痛的体外放射138 

痛死人的体内放射141 

衣、食、住、行144 

假如你想帮忙146 

你所爱的人病了149 

后遗症既凶且久?151 

怎样忍受痛苦153 

免疫疗法——癌症病人的新希望161 

祸从口入——建立免癌的生活方式165 


续篇169 

旧病复发的恐惧171 

医者父母心?——病人与医生的关系175 

病人权益清单——一封医生执笔的公开信178 

天助自助——不可以做和可以做的事181 

亲人的煎熬——学习合作185 

苍天悠悠,独我忧忧——由复合到得生的路189 

长夜漫漫193 


附篇237 

世界苦难239 


跋245 

只有感谢245 

重价买赎回来的书246 

一点回应249 

信心的呼喊249 

类似的震撼感觉251 

一段生命的深省252 


试读

【序】
更新版序

   英国诗人约翰•邓恩(John Donne,1572—1631)有一句名言:“没有人是一个孤岛。”这句话我们自小就朗朗上口,他的意思是说,尽管平日不察觉,其实在海底下我们是彼此相连的,是一个半岛,而非一座孤岛,不管你自觉是多么违世孤独。但真正有份于模造我性格的,是俄罗斯哲学家别尔嘉耶夫(Nicolas Berdyaev,1874—1948),他比约翰•邓恩更进一步,指出人不仅不是孤岛,他与所处的群体有着唇齿相依的关系:他影响着群体发展的模式与方向,同样,群体亦在塑造他的性格(Personality in Community)。
   《再生情缘》以一个很特别的角度正扮演着这样的角色。正如在书中交代过的,此书是1992年我患鼻咽癌时,每天到医院就医,回家时坚持按就医过程记下的体验。那的确是一段艰难的日子,不说由治疗引起的疼痛,单说治疗进入第三周后全身像散掉一样乏力,不要说做什么事了,每天早上去医院就是一场搏斗。但当时既没有人对我作预告,又碰上身体发生了特殊变化(无日无之),最惨的是求问无门,你完全是被囚在一个无助的死角。当时支持我每天记下就医过程的只不过是一个信念:“我既完全无助地走过这趟水火之旅,其他人就不必再无助地忍受这样的痛苦。”结果这本书自出版以来,再版了很多次,也帮助过无数的人。事实上,它也改变了我半生生命的秩序,探望与帮助病人成了我使用时间、精神与机会的最优先次序。从一个真实的角度来说,它把我从书堆中拯救出来,叫我敢于面对群众,而且甘于接受这样的改变。
借此再版机会,特记此事为序,想来是适合的。
杨牧谷
二〇〇一年五月三十日

再生与情缘

   疗养的日子是一趟再生旅程,生理的改变不必一一细说,心理的改变却叫我惊讶,而此种改变是在接受放射治疗之前的检查时便开始的。
   那时我发现自己对“生”有一种说不出的崇敬,不是因为自己怕死恋生而有的崇敬,乃是因看见病友那种坦然踏实地承担人生苦难的态度而来的,特别是那一班劳苦大众。
   平日我知道他们的存在,是透过报纸和电视的;今日我握着他们的手,与他们坐在候诊室三四小时,谈着一些很深入的问题,有时放怀大笑,有时黯然泪滴。护士叫着他们的名字,他们就立刻站起来,揩一揩眼角就昂首进入直线加速器治疗室,就好像在茶楼轮候,突然叫到自己号码时那样兴奋。
   他们没有埋怨,甚至不诉苦,永远是那样平静地承受一切。有时泪流在他们黝黑粗糙的脸上,就叫我想起雨水洒在田中耕作的农夫身上,抹一抹就可以再来过。在他们的身上我触摸到生命的真实、深潜和神圣,叫人肃然起敬,霍然有悟。
   这种领悟跟反省而悟或读书而悟,是全然不同的。它很直接、很具体,因为他们就是那么活生生地坐在我的面前,哲学的领悟从来没有这种味道。然后我发觉自己每天都自然地提早一点到医院,接受治疗后也会逗留得久一点才离去。我好像在追补昔日在观念世界失落了的东西——发现自己对“生”有一份深层的崇敬和新鲜的好奇。书名用的“再生”,起码有一大半是指此而言。
   人与观念接触,并由此而生出的会通,是生不出情来的。与人接触,常有感应,并且珍惜这份关系,我称之为“情缘”。它是一种叫人珍惜、念念不忘的关系,这跟流行文化那种事事推诿于外力的“缘”没有关系。这次治病给我最宝贵的启迪,就是领悟情缘的重要性。它重要到一个地步,足以叫我重整日后的目标和方向:我相信这场病是我生命中的一个里程碑,病愈后的生活与工作都属于新的一页,而新的阶段我愿意以人为工作的对象,不仅是观念与文字。
   决定把这个阶段的感受记下来的原因,起码有一部分是出于愤怒,愤怒于撒旦弄人,屡用其极。我想这种愤怒之情到第三篇仍可感受得到,第四篇开始就平静下来,因为那时我已知道撒旦是必然失败的。不是我的能力足以打败撒旦,只是神喜欢用我的软弱来击败它。
我对神的一个恒久赞叹乃是:他能把人的失败变为成就他旨意的媒介。也许是这个缘故,保罗喜欢夸口自己的软弱,“好叫基督的能力覆庇我”(哥林多后书十二章9节,另参十一章30节)。
   本书上下两篇都是他的能力覆庇我之软弱的结果。
   上篇的写作相当辛苦。那时的身体非常虚弱,精神萎顿,加上1993年初香港遇上连续不断的寒流,寒冷的日子又长又难受,但我逼自己每天都要写一点,不能躺在床上由日出到日落。写作的过程其实就是反省与挣扎的过程,就算我每天只能做一点点,总好过荒废放弃。我对自己说,绝对不能容让撒旦有半点工作的空间,不容许它撒下怀疑或沮丧的种子在我里面。简言之,不容许它有成功的可能。
   写好了前三篇,一直觉得应该写得更好,却是修改无力,便战战兢兢地把第一篇传真给《时代论坛》。当时就像第一次投稿的心情,不见他们来电联络,也未见刊出,那时就有被“投篮”的感觉。
   想不到刊出后反响不错,从港内港外,国内国外,慰问与打气的信不断寄来,除了认识的与不认识的朋友外,最特别的是那些与我患着同样疾病的人,他们表示很得帮助——他们成了我下笔的对象。我对自己说,要为他们而写。
   于是有系统地再思重组一连串的问题:疾病对人的家庭、事业、理想、生活有什么影响?在什么都不能做的日子里,我可以做什么?神如何还在我身旁?在苦难里真的可以积极地生活吗?假如这是最后一天,我会怎样度过?如何面对死亡?如何活下去?说这是一场属灵的战争可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到最后一部分,我决定尝试窥探中国儒道佛三家是怎样面对苦难的,宗教界和基督教神学又是朝哪个方向努力,然后我尝试提出一条中国基督徒在苦难问题上可以走的路。这便是上篇写作的背景。
   这趟火之旅可能颇长,有些文章亦过了《时代论坛》能容忍的限度,因此上篇22篇文章中,论坛只登了三分之二左右。好些过长文章都要劳烦刘洁玲小姐删改。她每次来电都是歉意连连,她不知道我对她的歉意更大。
   下篇也只有一部分在《壹周刊》上刊登过。写这辑文章的目的是记录疗养过程中一些实际有用的资料,因此与第一辑的反省性不一样,它是资讯性的。
   严酷如癌症的,一定会在病人中间衍生出许多恐惧和由恐惧而产生的迷信。加上在一个公共医疗工作负荷过重、医生少与病人沟通的传统下,癌症病人通常要忍受许多由无知造成的痛苦。倘若再加上街坊流传的秘方,癌症病人就受害更深了。举例来说,工薪阶层一旦知道自己患上癌症,很多人会信一些中草药的奇效,或是自己买来煎服,或是上内地求医,结果徒然浪费时间,使病情加深。写下篇的目的就是想把癌症及其医治的一些实际资料传开去。
   下篇讨论的问题是可自成一体的,由怎样早查知癌细胞的存在,到医生会采用的检查,及后来用的三种传统治癌方法开始,到疗养期要注意的衣、食、住、行,可预期的后遗症,以及病人和病人家属要怎样做才会发挥最大的帮助效益。最后一部分是指出新的治癌方法为什么会更有效、更少痛苦——这一方法就是免疫疗法。我们可以做什么来加强自己的免疫系统?又当怎样建立一种免癌的生活方式?
   这部分文章适合大部分的癌症病人,可以留案待查。教牧人员以此来帮助患癌的会友亦是适宜的。
   最后要说的是附篇。那是患病期间唯一一次应邀主持的公开演讲,是为“饥馑三十”做的。其取向是世界性的,本书没有这类文章,故收在里面,聊备一格。
   信心加上一点忍耐,我深信癌细胞就失掉它的存活空间了。
杨牧谷
一九九三年春

续期的书

   1992年冬,活组织检查证实我患了鼻咽癌。
   1993年夏,所有的治疗都完成了,我把整个患病与医治的过程都写下来,目的是希望以后的病人不必忍受那种无知无助的折磨。在《再生情缘》的“跋——只有感谢”中,我这样写着:“过去半年的路,现在应该来个了结,因为新的路已然展开,我已作好准备再上路。”
   我的确看到了新路,并且在上面走着。一班同工与我开始了“21课程”和“道场”的工作,每天6时多我就上班去,主持两个办公室的工作,结束了几十年起床就到书房的工作模式。有时下班后,路遇风吹雨打或人潮车潮,我便对妻戏言:“晚节不保,再堕尘网。”
我哪里知道能“再堕尘网”是一种福气?
   能上班是一种自由,也是一种气力的表现。1996年6月,我第一次感到上班的自由与气力都不是必然的,人生会因太多不定的因素突然中断。若不能重返,那就是个了断。
   1996年6月29日是我返医院作例行内窥镜检查的日子,一直用心照顾我的邓传儒医生亲自给我喷麻药。这一次麻药分量足够,因此内窥镜进入鼻道时全无困难,我则密切留意他的面部表情。不一会儿,我希望不会出现的面部表情出现了——邓医生皱着眉头,对我说:“有些东西长了出来,要做活组织检查。”取活组织时,他让我看电视荧幕,我看到一只像蘑菇大小的东西长在左边的咽壁上。
   邓医生拍了照片存档。因为镜头取拍的角度不同,我在照片上看到的是一只像浸发了的干贝(江瑶柱)的东西。邓医生安慰我说,以他的经验判断,这不像癌症复发。无论怎样,留待活组织化验报告出来后再作判断是聪明的。
   坦白说,那两个星期我很难过,像个刚出狱又要等再判罪的人,日子过得无奈又无言。
7月11日回医院看报告,报告说活组织本没有癌细胞的踪迹。我与秀娴都高兴得很,我不断说自己像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本已到期归还,馆长却对我特别宽容,让我可以“续期”。我就是一本续期的书。
   但我心底有几个不解的问题:
   “这只‘浸发的干贝’到底是什么东西?若说是伤口复原时多长出来的息肉,为什么息肉会是有边界的干贝的模样?不像一般息肉是半圆的,覆盖着伤疤?”
   “若是息肉,为什么不是停止电疗一年之后长出来,却是超过三年后才长出来?三年正是鼻咽癌最高的复发期,三年过后,复发的曲线急速下降,然后一直保持在低发率的水平。我的息肉为什么会在三年后才长出来?”
   还有,我上一次的癌肿瘤是长在右边的咽壁,现在这只“干贝”为什么会长在左边?
   1996年7月却不是一个可以问许多问题的时候。整个夏天,我要用7周时间在6个城市工作,把“21课程”和“道场”的工作带到东南亚、美加和欧洲。在第一站的台湾和最后一站的爱民顿,还要讲许多次很长的道(90分钟长)。但在整个暑天的工作期间,我都对自己说:“借来的时间,续期的异象。”
***
   也许到了最后一站爱民顿,我的精力消耗得实在快,那边的弟兄姊妹很担心我的健康。爱民顿的肿瘤研究做得很好,当地有一家肿瘤中心,除了有最先进的仪器和资深的研究员外,布置得不像医院,乃像高级的酒店,在那里工作的员工也是非常友善。负责安排我在当地教会主领神学讲座及培灵会的筹委会主席潘弟兄,与当地一个肿瘤学家卢洪恩医生作了特别安排,要我翌日就做核磁共振扫描(MRI scan),卢医生还说会亲自向我解释结果。
   报告出来了,结论是:“我们有足够证据显明这是一种癌症复发。”
   卢医生不同意这结论,认为结语太强。他认为扫描显示的资料只能说是“一半一半”,意思就是说,显示的资料可以说是复发,也可以说不是。
   我问他若是复发,医生会怎样医治?
   他只告诉我复发的疗程会比第一次辛苦,因为“那地方的细胞是有记忆的,几年来它受过的搅扰会成为一种累积性的反扑势力”。他还加上一句:“这一次癌细胞很可能会向后退而进入头颅骨,使骨腐坏,医生便要把腐骨刮出来。”
   回到香港,我把核磁共振扫描的胶片及报告拿给主诊医生看。他仔细看完,便安排我做电脑扫描(CT scan)。
   在候诊室,我看见几个面容被癌症摧毁得十分恐怖的病人,两个病人的左脸挂着巨大的肿瘤,眼睛已经没有了,肿瘤的外皮血红欲破。另一个大概是右脸做过手术,颧骨没有了,形成一个下陷的大洞;右眼最古怪,它低于鼻梁近一英寸,仍然有眼睑,好像还包着一颗会动的眼珠,模样很可怕。他本来坐在我的旁边,我没办法逼自己跟他说话,就带着逃避的心起身离座,但内心有一份内疚及不安。
   我问自己:“假如再发怎么办?”“像他那样怎么办?”
   真的,假如再发怎么办?结果会像他们那样吗?这是1996年夏天一直存在我心底的问题。候诊室病人的面容叫我无法再逃避。我相信这也是经过第一次治疗的癌症病人常会问自己的问题。
   明天我要到医院看电脑扫描的报告,今天的心情又恢复那种焦虑的煎熬。我决定要修订《再生情缘》,多加一栏去探讨这问题:假如癌症复发怎么办?
***
   今天邓医生肯定地告诉我:那不是复发,只是一种息肉,且是经几个医生一起研究后得出的结论。
   爱民顿的报告说是复发,且说有足够的证据。
   香港医生说不是。
   我接受香港医生的结论,这与地域感情无关,更与贪生怕死无关。简单说来,它只是一种生存策略。不错,是一种应付“假如旧病复发要怎样”的策略。
   再堕尘网后,工作的性质及方向都有很大的改变。简而言之,能专心读书及写作的时间少了,有时不无惋惜之意。但有一点是不变的,就是辅导病人仍占了我工作优先列表的上项。有病人想跟我谈话,我就会放下工作——无论那工作是读书、写作或开会,我感觉上帝很喜欢我这样调动。
   也许是自己敏感了,也许是基于实际的需要,自6月起,来找我辅谈的病人很多都是癌症复发的,今天有些已经返回天家了。
   癌症复发或怀疑是复发,对病人及家属而言,无疑都是晴天霹雳。虽然自第一次病发起,病人的天也不会晴到哪里去,但再发消息的霹雳感是绝对真实的,因为病人一定收集了不少“再发就不妙”的资料。
   再发当然不妙,但这就等于绝望,因此只能坐以待毙吗?接受辅谈的病人不少是抱这种态度的。开始辅谈一个病人时,我有足够资料鼓励他不要放弃,但多几次辅谈,就需要多一些新的资料和新的解释,于是我开始搜集及阅读这方面的书刊了。累积下来,怎样应付癌症复发的资料竟也不少,它们都是先帮助了我,然后才用在辅谈上的。我发现病友对这类资料较感兴趣,可能是比较人性化吧。不过人性化后的资料还能否符合科学的要求(即涵盖面要够广),倒是个真实的问题,只是它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了。
   就在这时候,出版社通知我《再生情缘》要再版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把新的资料加进去。这是增修版出版的原因。
***
   增修版一共增加了4万5千字之多,共分两类。
   第一类是上述的“假如癌症复发怎么办”,它尝试冷静地分析再发的恐惧,以及对付这种恐惧的方法,包括对自己、对医生、对家人及对上帝四方面。
   缠绕病人最久最深的问题,其实不是医疗性或资料性的,而是神学性的——都是关乎病人命运的问题。本于第一次病发经验而写成的《再生情缘》虽然也有讨论神学方面的问题,但缺乏了圣经方面的教导,这是我出书后一直耿耿于怀的。这一趟趁着再版增修的机会,决定加入较详细的圣经讨论的部分,这是解释诗篇十三篇:“长夜漫漫”的原因。
   本部分原是小女玄风被诊断出患上红斑狼疮后三天开始研读的,当时只觉诗人一字一句都像在替自己说话一样,而且不是温文雅尔地说,而是有时狂吼、有时哀求地说。说过后,我的心境平静下来,且能与诗人同语:“我要向耶和华歌唱,因他用厚恩待我。”——我经历了一趟奇妙的心灵医治之旅,也深深体会圣经的实在和宝贵。后来就在圣约团契的研经聚会上分享出来。
   说着说着,我发现圣经对我有这么真实又适时的帮助,不是因为偶发偶遇的灵感,当然也不仅是本于研究来阅读,而是二者的结合:是因为以前对哀歌的研究(诗篇十三篇是一首个人哀歌)、对诗篇语言的了解,现在加上了圣灵的感动和自己的经历,因此诗篇十三篇能对我发挥医治的果效。
   这样说来,要本诗对现今病者发挥同样的果效,仅有属灵的劝勉与鼓励是不够的,一定要让读者对一般性的哀歌及个人哀歌有起码的了解,才能产生作用。因为说到底,叫人得帮助的是上帝的话语,不仅仅是个人的经验与解释。
   我用了颇长的篇幅来解释哀歌在诗篇中的角色与功用,这部分是未刊登过的,却对了解像诗篇十三篇一类的经文颇有助益。对解释经文本身,我也是按释经者应有的责任来做,即会处理经文的文法及背景等问题,倘若读者觉得不易消化,略过去也无不可。
   现代意义这部分则是按经文引申出来的,包括:漫漫长夜(1至2节)、曙光初露(3至4节)和感谢赞美(5至6节)——那正是我经历过的医治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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