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派知名学者伯纳德兰姆(Bernard Ramm)在《洪流中的坚信——福音派历史神学探源》一书中指出,大部分福音派信徒对于历史神学之了解极为贫乏。这种对历史的无知即便未构成危险,也是神学上一种不健康的表现。兰姆认为,没有历史意识使得福音派信徒对自己所信仰的神学和属灵的连贯性失去真实的感受,这必然导致我们的信仰流于肤浅。
福音派的神学传统可以直接追溯到宗教改革。作为一个新教信徒,尤其是福音派信徒,要想对自己的信仰传统有更清楚的认识,我们首先必须认识宗教改革的神学。许多敬虔的信徒认为,我们只要回到圣经就足够了,唯独圣经是我们信仰最高的原则。殊不知“唯独圣经”正是宗教改革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才确立下来的神学原则。而且,“唯独圣经”也不是单单只读圣经,轻视一切传统。由于不了解历史,我们很容易把一些原则简单抽离出来,想当然地按照自己的意思随意运用,结果导致种种偏差和偏狭。
为了帮助中国的读者了解宗教改革,我们推出最近推出了五本书。“历史与思想研究译丛”系列已出的四本书,都是围绕宗教改革的主题。《宗教改革运动思潮》从主题入手,对宗教改革的不同神学问题进行条分缕析,为我们勾勒出一幅宗教改革思想的清晰图景。麦格拉思擅长以简明的方式把复杂的思想问题梳理清楚,整个宗教改革的思想框架经他一捋,变得一目了然。《改教家的神学思想》则从人物入手,将四位主要改教家的生平和思想巧妙地糅合在一起。蒂莫西·乔治敏锐地把握住了四位改教家生命和神学思想中的核心问题,为我们提供了打开每一位改教家心灵的钥匙。请看以下的标题:切慕恩典:路德;勇敢为主:茨温利;荣耀归主:加尔文;别无根基:门诺。聊聊数语,却道出了每一个人物的思想核心和生命风范。
通过以上两本书,我们对于宗教改革的传统便能获得一个整体性的认识。但仅仅停留在整体认识上还不够,要想更深入认识宗教改革思想,我们至少需要了解改教运动中最重要的改教家。路德和加尔文是最伟大的两位改教家。理解马丁·路德是认识宗教改革的关键。《改教家路德》以路德改教生涯的发展为线索,为我们清晰地勾画出路德改教思想的发展过程,同时栩栩如生地刻画了路德的平常人性。在这本书中,我们既可以看到路德轰轰烈烈的改教生涯,又可以看到现实生活中路德活生生的个性。只有理解了加尔文,才能认识宗教改革运动思想的深度及其影响的广度。《加尔文传》是一部思想性的传记,麦格拉思在书中阐发了加尔文的神学思想,探讨了加尔文主义与加尔文思想的关系,阐明了加尔文思想对于西方文化的深远影响。
以上几部著作是几位严谨的西方学者扎实研究的成果,不乏属灵的洞见,而且颇具可读性。几本著作结合起来阅读,必能帮助我们把握宗教改革的背景和神学传统。当然,要想深入认识宗教改革的神学,光读这些二手研究远远不够,还须阅读改教家自身的著作。路德的著作国内已经出版过一些,如《马丁·路德文选》,《路德文集》(1,2卷)。加尔文的著作,国内几乎是空白。而他的《基督教要义》又是宗教改革最重要的神学著作,要掌握宗教改革的思想,《基督教要义》是必读的著作。《基督教要义》继承和发扬了路德宗教改革的经典洞见,是新教信仰最系统、最经典、最清晰的陈述。书中充满了对上帝荣耀和人类福祉的关切,具有很强的教牧性,是一部基督徒敬虔生活的实用指南。
中国教会的主流秉承了基要派和福音派的神学传统,但多数的信徒甚至牧者对于自己的神学背景不甚了了。盼望我们能以宗教改革为起点,逐渐深入到更广阔、更深厚的历史传统中,从丰厚的历史遗产中吸收丰富的属灵智慧,从而使中国教会活出更丰盛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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